1496年,赤鸢仙人历时20年终于完全复生,然而这一死,让她丢掉了自己几乎所有的记忆,只剩下朦胧碎片与一种强烈的疑惑。
这份疑惑催促着她上路
催促着赤鸢仙人去寻找自己曾经的七位弟子
去问她们到底为何要杀她
同样
这一日,赤鸢仙人见到了自己的第八位弟子
“师父~”
她的样子与赤鸢仙人记忆之中的某人有些相似
明明她喊着自己作师父,赤鸢仙人却不记得她是谁,但是那把剑,赤鸢仙人却有印象,也能感觉到,那是她所赠与的武器。
然而她究竟是想不起来这女孩是谁
“你,是谁?”
“我是师父的第八个徒弟,墨生花呀”
她笑眯眯地歪歪头
花生墨,墨生花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那个由赤鸢仙人演化而出的幻想林朝雨似乎也有些疑惑,她本就出自赤鸢仙人的意识,是意识演变的与赤鸢仙人回忆之中无二的林朝雨,唯一的不同只不过是她能够在残破的记忆里面找到线索而赤鸢仙人不行。
但是墨生花,是连赤鸢仙人也没有半点记忆的
可是她说的,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她的身上有一种让赤鸢仙人也莫名熟悉的感觉,还有那把剑。
“你……”
赤鸢仙人想问她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
但是在赤鸢仙人的印象里,当初是没有这个姑娘的
她多半是不知道的
仙人如此想着,然后点头
“墨生花,笔墨生花,名字很好”
林朝雨的名字是从诗经里取的
所以后来的几个徒弟也是这样
墨生花的名字
仙人没有印象。
“师父你看”
墨生花说着,便邀功似的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拔出一把轩辕剑。
轻尘柳
“我帮你拿回来了”
她一剑击败林朝雨,从那里取走了轻尘柳。
“轻尘柳,是我的配剑,你是如何拿到它的?”
幻想林朝雨有些疑惑,她的身上当然没有轻尘柳,她只是个幻象,只不过她记得仙人有传给那个真正的她一把轻尘柳。
轻尘柳,是林朝雨的剑?
仙人稍微愣了愣,然后便回忆起来那段记忆。
她收林朝雨为徒,传给她一把轩辕剑,然后在林朝雨剑意成形的时候,那剑变化成了轻尘柳。
“我击败了她,自然就拿到了”
墨生花笑吟吟的样子让仙人不止一次地在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但是她回忆不起来,捕捉不到
于是仙人从墨生花手中取过轻尘柳,轻轻抚过
虽然仙人已经死了
但是无非是剑心不满,仙人的剑意依然存在,登峰造极
那剑意让轻尘柳无法继续维持如今的模样,然后缓缓变化成了最初的轩辕剑。
仙人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剑
或者说
她的剑就是轩辕剑
支配之键在她的手上,就是太虚之握和轩辕剑的样子
只是被别人的剑意影响,才变成了轻尘柳,无双,风清扬,落无尘,赤绝影,染香以及若水这些剑
现在轻尘柳回到了仙人手中
自然就变回了轩辕剑的模样
“你知道,林朝雨,在哪?”
赤鸢仙人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于是她问墨生花林朝雨在哪,她要去寻林朝雨,她要知道当年的事情。
墨生花并不意外,只是她的回应让赤鸢仙人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
“为何?”
你的剑明明是从她那里取来的,又为何不知道她在哪?
墨生花一边用右手卷着自己的发髫一边耸肩。
“我在半年前和如今的林朝雨对过一场,但是却不知道她如今在哪,年关时林朝雨下山按照往年的计划抵御崩坏,然而却没有再回去天穹峰”
墨生花并没有说谎
1495年的春节,天穹峰太虚剑派掌门人林朝雨与副掌门马非马二人下山,如往年一样去抵御崩坏,然而在春节年后却没有回到天穹峰,反而是直接没了影子。
马非马倒是回去了,但是在墨生花找到赤鸢仙人之前马非马也同样下了天穹峰没了踪迹。
“原来如此”
赤鸢仙人点点头,似乎有些迷茫。
那,去找谁呢?
“师父,我们先去寻素衣吧”
幻想林朝雨恭恭敬敬地开口。
素衣,也就是秦素衣,太虚七剑第七剑,染香剑。
虽然是染香剑,但是唯有秦素衣的轩辕剑,感剑意变化的是一支笔,至于她的剑法,也并不如何高明
对于江湖人来讲,从不出手的秦素衣有着深不可测的境界,然而对于清楚她的人来讲,都知道秦素衣的实力可以说在七剑之中垫底,只是江湖高手水准。
然而幻想林朝雨提议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这个
秦素衣在太虚七剑之中,对于赤鸢仙人最是眷恋,在二十年前的夜里她也曾提醒过仙人,想来找到她便可以知道当年的事情。
墨生花看了一眼幻想林朝雨,并没有说多的,只是告诉仙人
“秦素衣如今在忆剑山庄内,与川公子李绅是夫妻”
秦素衣将她的女儿李素裳送往北漠与程凌霜学习太虚剑气,并托付其染香剑和领悟太虚五蕴成为天下第一的念想。
虽然秦素衣与川公子李绅并非夫妻合心,但是有着李素裳的因素在里面,她一定不会告诉仙人当年的真相,也不会告诉仙人染香剑在哪。
背叛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既然二十年前秦素衣站在赤鸢仙人的对面
那么二十年后她也同样会这么做
“那便去忆剑山庄”
赤鸢仙人点头,然后便问幻想林朝雨
“你可知忆剑山庄何处?”
忆剑山庄成名已久,虽然在川公子李绅迎娶秦素衣之前名声不显,然而在江湖上也是一个门派,幻想林朝雨自然是知道的。
她稍微思索了一番,便告诉了赤鸢仙人忆剑山庄在何处
“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墨生花突然开口,似乎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一问。
“……”
赤鸢仙人默然。
她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搜索自己的名字。
但是最近的百十来年却都没有印象
世人只管她叫“仙人”或者“赤鸢仙人”
更早些的时候有人叫她“赤鸢”
但那也不是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还要更早些
“我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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